第64章 亲我一下-《我们之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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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手机被夺下,徐诀托起他的脸让他好好看看:“陈谴,我真没事儿,我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陈谴在柔白的灯光下和徐诀对视,张嘴艰难地吐出三个字:“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不去,就回家。”徐诀帮他抹两颊的湿润,结果也蹭了人一脸的血,徐诀顾不上疼,就咧着嘴笑,“陈谴,你家小狗打架赢了,你不该高兴么,哭什么啊。”

    单车扔在了侧门,两人坐出租车离开,司机踩着油门开得飞快,心有余悸道:“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!”

    车子里没开空调,开着窗散血腥味儿,徐诀迎着灌进车厢的夜风笑得好开心:“年轻人为自己的心肝宝贝发个疯怎么了!”

    尾音淹没在大路的车水马龙中,出租车向长年路六巷疾驰而去,陈谴攥紧徐诀的手看向窗外,迟滞地发现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破旧的地方揣了颗迫切的心。

    回到家,徐诀累得瘫坐在地毯上不愿动弹,陈谴洗了把脸,提着药箱过来在他面前蹲下:“让我看看伤口。”

    穿唇钉那晚去药店随便买的药物,没想到兜兜转转给眼前人用上,陈谴拈着棉球为徐诀清理血迹,想起初遇时徐诀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
    ——“你挡住光了。”

    明明光就在眼前。

    又想起自己为徐诀买了加奶咖啡,可后来他再没见过徐诀喝咖啡。

    棉球由白变红,陈谴换了一颗,托着徐诀的下巴问:“你是不是不喜欢喝咖啡啊。”

    徐诀疼得龇牙咧嘴,说:“我只爱喝汽水。怎么问这个?”

    陈谴冲对方横卧鼻梁的伤口轻轻吹了吹,说:“以前不是给你买过咖啡么,别是转头就扔了吧。”

    徐诀想了想才反应过来:“别造谣我!我都喝光了,那时候快冷死,你给我买什么热的我都会喝。”

    陈谴蹲累了,也坐到地上,两腿盘徐诀身后:“那你还嘴硬说不冷,什么人啊。”

    “高中生是有尊严的。”徐诀两手绕陈谴腰后扣着,“好了没,没破相吧。”

    “帅着呢,”陈谴举着瓶碘伏,“别抱太紧,你衣服好湿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是为谁。”徐诀拉开点距离利索地脱掉上衣扔一边,伸手又把人搂瓷实了,盯着对方的眼睛想问些什么。

    棉签沾取褐色液体涂上伤口,陈谴屏息弄得认真,待消毒完,他说:“那个彭总,是我爸。”

    “啊。”徐诀想摸鼻子。

    “别碰。”陈谴拍掉他的手,“我妈曾经错手捅死的人,是我爸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关于前事他藏了很多年,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:“深究的话那事儿其实错不在我妈,可我爸想把人送进去,没人拦得住他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想问夫妻一场为什么要这样把人逼上绝路?”陈谴笑了笑,伸手捻了个创口贴,“徐诀,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怎么跟你说我的名字?”

    当初名字是徐诀特意问的,他都记得:“谴责的谴。”

    “我妈生我时就这么个意思。”陈谴说,“他们俩没结婚,那破男人甚至不知道有我的存在。我妈念书那会儿跟他谈过一阵,被他拐上床了,高考那天才发现自己怀上了。”

    小时候陈青蓉总怨他,喝醉了会趴在他床头流着泪说很多,那年高考第一场她就交了白卷,炎炎烈日下背着书包在小诊所门口徘徊却没钱进去,偷溜回家翻抽屉气走了有先心的母亲,处理完身后事找彭闳讨说法却撞见对方搂了别的女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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