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别玩玩儿-《我们之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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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师存心让他吐,扬了扬手中的卷子,道:“来,我搞了两套宝贝题,做完就趁着假期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徐诀没辙,起身出去了,那条心心念念的消息始终没发出去。

    晚上九点多钟,陈谴灌倒了今晚的第四个客人,敛起桌上的小费跑去外面透气。门一推,一朵冰凉绽在他鼻尖,原来是下雪了,纷纷融融的。

    侧门正对的这条小路行人寥寥,擦着低空掠过的风更是冷,远处的烟花燃爆声徒增胸腔激荡。

    陈谴却觉身心舒畅,抬臂扫去台阶扶手上积攒的薄雪,屁股不嫌凉地往上一墩,摸了根烟咬着,拢掌打了十几下火机才把烟点燃。

    浊酒味儿连着薄荷雾气飘出唇边,陈谴任凭细雪落满发梢眉间,凝神望着远处的停车场想起,上一回他坐在这个位置抽烟神游还是提出跟蒋林声分手的时候。

    明明才没过多久,却好像离自己很远了,远得他忽然忆起这个人,已经忘了当初狂热心动的感觉,仿佛留长的烟灰失温落下,被冬雪一覆,便长眠于旧年了。

    指间落了淡淡的烟味儿,陈谴被风吹得双颊冰冷,拂去肩头的雪回到室内。

    今晚喝得有点多,他不去大厅,先去洗手间放水,一进门,正好跟个挺着啤酒肚整理皮带的男人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这还没完,往里走几步,其中一个隔间门突然开了,陈谴跟迎面出来的人撞上目光,竟然是失踪了好久的袁双。

    袁双的脸漫着欢愉过的红,眼角湿润,嘴半张着,挂在唇瓣中间的舌尖淌着不明液体。

    他眼一瞪,捂着嘴跑到盥洗台漱口,陈谴才懒得给他多余眼神,进了旁边的隔间关上门。

    放完水出来,袁双还在那里杵着,脸洗干净了,在描口红。

    陈谴拧开水龙头,先抚掌心,再搓弄十指,洗完手抽一张擦手巾,抬头时毫无畏惧地迎上镜子里袁双等待他已久的视线。

    “你高兴死了吧。”袁双说。

    陈谴眼神冷冽:“这话不该是我问你?”

    袁双嗤笑了声,掏了根眼线笔出来,刚拔盖,估计是想起上回被陈谴堵过嘴,又悻悻地将笔放回去:“你他妈装什么呢,蒋林声没回去找你?”

    陈谴将纸揉了,没营养的话题不想接话。

    袁双就爱抓着没营养的不放:“你一提分手,他就把我扔了!有资本的都一个德行,烂!瘾子大想玩儿些虐的,舍不得糟蹋你,我倒是合他胃口,想着培养培养感情吧,刚有苗头,你说你他妈跑出来搅啥乱子!”

    陈谴仍旧没搭话,两手往烘手机下探去,热风一吹,呼,姓袁的说了什么来着,忘了。

    他扭头朝外走,到门口拦住夜场搞保洁的,声调不温不火:“里面还有脏东西,记得扫扫干净。”

    从洗手间出来,陈谴停在走廊舒了口气,没往大厅走,折身又往侧门去了。

    雪还在下,烟花升腾的瞬间扯高的一声尖叫,引得人的情绪也随之高涨。

    陈谴原打算十点半下班回去陪徐诀跨年,此时不做他想,只念着不顺心的杂事那么多,他想早点见见顺心的人,做做顺心的事,好好看看今年的焰火和往年有否不一样。

    他拢着灌风的衣领走出一段路,在路灯处停步,掏出手机敲字:在吗?

    打完觉得让人好没回复欲望,又删了,重打:我回来了。

    万一徐诀不在家怎么办,高中生最爱一得空溜达出门跟伙伴庆祝了,得想个办法把人拐过来。

    陈谴又把刚刚打好的字一股脑删了,改成:好想看烟花。

    刚戳下发送,心有灵犀般,徐诀的消息也同时发过来了,同样五个字:想看烟花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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