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受不了了-《我们之间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陈谴将腰带捆几圈扔沙发上,动手解了喉结下方的纽扣:“这件衬衫到底怎么你了,在外面你嫌它不保暖,回来还要管我换不换。”

    徐诀说:“酒气太浓了,影响我写作业。”

    “怪什么酒气,你那是自主分心,我要像你这么学英语,一辈子都不用换头像了。”说归说,陈谴还是脱掉了衬衫,平常在休息室当着大伙的面换衣服惯了,又不似女士矜持,全然没想过要回避。

    倒是瞥见徐诀匆促低头对付作业,耳廓却染红,陈谴才觉出乐趣,收回捞睡袍的手,转而勾着裤腰往下一拽。

    裤管宽松,唰一下便掉落地面堆在脚边,盖住一双被地毯绒毛包围的脚背。

    徐诀就坐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的地毯上,留着余光,该看的都收尽眼底,不该看的也通过想象在脑中丰满成型。

    都怪学美术的见一方局部便胆敢构思整体,徐诀以目光追随两只前后剥离裤子的脚掌,再往上是那颗藏在脚腕骨后的浅色小痣,忽而一缕细风擦过颈后,他受不了了:“你吹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回头却见陈谴睡袍穿得好好的,连腰间绑带都挽得结结实实,估计刚才是衣摆带起的风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吹,”陈谴也坐下,指尖戳向英语书上毫无章法的笔记,“你这样是真的很难学好。”

    对于英语,徐诀语感差、兴趣浓度低、学习模式不靠谱,陈谴就拿两个厚厚的硬皮本教他归整笔记,一本从前面开始翻页,纸张对折后左边写词组,右边记中文;而从后面翻页,是负责记录课堂要点。

    另一本则用作积累作文常用句型,陈谴写字不及徐诀的张扬漂亮,所以没写两句就撂笔,他念,徐诀写,不知不觉两人臂膀紧贴,彼此皆蹭热了一片皮肤。

    “那天你跟班任说要督促我学英语,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。”徐诀翻着干货满满的笔记本,感觉自己换头像的信心又提了几个度。

    陈谴还在翻阅其它学习资料,那么多年了,很多课本都有所改版,但实际内容相差无几,他还记得自己在哪页写过什么笔记,课上分神时又在哪页画过小人儿:“我那是不想让我的衬衫为你学习分心背锅。”

    徐诀忆起初来六巷时,秋姑说巷里有个小年轻英语好,看来所言不假:“你以前在班里肯定人缘特好。”

    陈谴面色一凝,大梦初醒般放下课本,转头从脱下来的裤子里翻出今晚赚来的小费一张张地数: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因为大家都会问你拿作业抄。”徐诀以开玩笑的口吻,“说实话……”

    他陡然掐断即将说出口的假设——说实话,如果陈谴是他的英语老师,他学得一定比现在好。

    可为什么学习能力那么强的陈谴,会甘愿屈身于一个小酒吧里当卖酒的?

    别说卖酒卖到洋人面前的可能性多低,就陈谴挂着谄媚的笑一口一个老板叫得齁甜地给别人添酒,眼中神态就跟对待课本时的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为他阐述知识点的陈谴自信又放松,圈画重点时姿态肆意,可搁下课本,手法熟练数着金钱的陈谴看起来像给自己镀了层市侩气息。

    钞票中间夹着张名片,陈谴抽出来扔进抽屉,跟其余设计得五花八门的百来张名片混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我先睡了,你别学太晚。”陈谴撑着地面站起,离开时小腿碰到了徐诀的膝盖,只不过这次徐诀没再心猿意马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