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那么难缠-《我们之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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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蒋林声刚开完会,扯松了领带透过一片屏幕看他:“怎么还没消肿啊。”

    “前天消了,但是昨晚没忍住吃了泡椒牛蛙,又发炎了。”陈谴把下巴尖藏进毛衣高领里,“你不忙吗,这么早给我打视频检查我赖没赖床啊?”

    “没抓到你赖床,不过抓到点别的,”蒋林声瞅见陈谴床上那堆凌乱堆积的衣物,“有约?”

    “没约,不过下午要出去一趟。”镜头下移,陈谴使坏让蒋林声看到自己光溜溜的两条腿,“还没挑裤子,你帮我拿个主意?”

    啪,蒋林声那边画面暗了,估摸着是被人用文件夹挡了镜头,只剩一个低沉的画外音:“没约就好,几天没见了,中午过来陪我吃饭。”

    陈谴也不守镜头前了,拣了条黑色直筒裤套上:“这次不许再给我点海蟹了。”

    三四天的工夫,街上扫成堆的雪都融化了,天气好得格外适合出行,车流比起前些天又膨胀数倍。

    去蒋林声的公司前陈谴先打车往万灯里走了一趟,白天这里比较清静,常见的都是些没课的大学生,借着阳光晴好跑来这里拍照。

    南门左拐有个叫“咕哝”的清吧,装潢不算别致,场地也比不上别家的大,但陈谴没事儿时挺喜欢摸到这边来消遣。

    不过他今天有事儿,所以逗留不了多久,推门进去就朝吧台后的调酒师喊:“午安姐,我来取车匙。”

    伍岸已经三十二了,但身材和脸蛋都保养得当,留一头九十年代香港女星最爱的蓬松黑长卷,总爱厚涂张扬热烈的小辣椒,一笑起来就风情万种:“你坐会儿,我上楼给你取。”

    陈谴不坐:“我一坐你就趁机给我调试新品,我待会儿没法开车。”

    “讨厌死啦,我老公出差,你也不陪我。”

    伍岸前后有不少口头意义上的老公,陈谴不知道她又换了哪个,于是说:“今晚过来还钥匙再坐。”

    “今晚不用上班吗,怎么有空过来?”

    “下周再上,我还没销假。”正说着话,陈谴发现一串挂在酒瓶装饰物上的钥匙,他摘下来勾手里,“不说在楼上吗?”

    “活儿多,忙忘啦。”伍岸专心切冰块,“你昨晚上的哪家店玩儿?”

    “没上哪玩儿,宅家里看电影了。”陈谴看看时间,“我走了,今晚给你还钥匙。”

    “诶!”伍岸没喊住人,偏头看着那个走出门的纤瘦身影,又咕哝着低下头去切冰块,“破弟弟,跟对象跑别家店快活还不肯承认。”

    陈谴出了门没听见,伍岸的车子就停在外头,被深冬的阳光簇拥成艳丽的一抹红,显得特别拉风。

    久未驾车,陈谴兜着万灯里来了一圈,确认自己的状态不会给那个小同学在大庭广众下丢脸,才朝蒋林声的公司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尽管蒋林声的办公室暖气逼人,但陈谴一路裹着寒风来,一进门还是先捧了对方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暖手,还凑嘴边抿一口湿润干燥的唇瓣。

    蒋林声回复完手头上这份邮件,抬头便看到陈谴正仰着头舔被咖啡烫到的唇珠,有点傻气,也有点可爱。

    “怎么换成胶钉了?”蒋林声从办公桌后绕过来,和陈谴一同靠在桌沿,但给彼此之间留了一尺距离。

    陈谴主动挨过来把距离缩减成零:“下午要回贤中一趟,所以特意换了不容易看出来的透明钉子,省得贤中的老师以为我不乖。”

    蒋林声深感意外:“一片伤心地,回去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遗憾太多,不说服自己填补一些缺口,每当想起就总是心乱得没法安睡。”陈谴垂着眼帘,鼓起嘴吹散杯沿的热气,“林声,其实我知道你每次载我都会专门绕开贤中周边的路,觉得我不看就不会心烦。”

    “可实际上,我当年的课本都锁在书柜舍不得卖掉,在路上遇见背着书包等公交的贤中学生会忍不住嫉妒,梦见读书时的场景醒来后会怔忪好久。”

    越躲避越惶恐,他这个年纪已经没资格再穿一次校服坐在教室里听课,踌躇再三只好遵从心意给自己一个机会,走一遍那条当年离开时没来得及回头看的校道。

    咖啡被陈谴喝了大半,蒋林声却发现陈谴捧杯的两只手在轻微颤抖。

    他用手背触碰对方的手背,随即拽下自己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扬开给陈谴搭上:“进屋这么久了手怎么还没暖,我让助理把车上的暖手宝送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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