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进退两难-《我们之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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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诀暂且还不考虑这个问题:“那吃什么能提升学业能力,我写作业效率太低。”

    老板娘扯了个塑料袋将西饼盒装进去:“这我可帮不了你,不过咱六巷有个小年轻英文讲得特溜,学习应该也不会差,你可以请教他。”

    谈到英语徐诀就犯困,他接过袋子付了钱,踩着雪往巷子里走去。

    巷子虽深,实际上就一个能上去的楼梯口,其余空间则打通成内凹的车库。小车是挤不进巷口的,所以车库里停的都是非机动车和摩托车,大片位置则堆放着废弃家具,墙根处竟然还有张八成新的台球桌。

    穿堂风冰寒,徐诀没逗留太久,拎着东西拐上了楼梯。

    怪不得老板娘提醒他留心走路,楼道内挖的通风窗面积极小,四周昏暗得可怕,每层楼道口的照明灯泡发挥的作用都微乎其微,走到半路还能踩到被人捏瘪的易拉罐。

    快到三楼时徐诀碰上了个扛着大纸箱的快递员,对方正挨着扶手休息,嘴里念叨着504。

    “504?”徐诀停下步伐,这不是他要去的地方么,“正好,我帮你扛上去吧。”

    快递员还是有点职业素养在的:“手机尾号多少?”

    徐诀念出一串数字,接过纸箱在臂膀上掂了掂,还蛮重。

    快递员活动着肩关节下楼了,边咕哝埋怨:“五楼还让人送上去……”

    尽管天气严寒,但徐诀一路过来还扛重物爬上五楼,背部还是黏了层薄汗。

    他腾出手叩叩门,还在寻思坐慕尚的人怎么会住这种地方,屋内就响起脚步声:“谁啊?”

    徐诀答:“送快递的。”

    门开了,陈谴预备接快递的手顿在半空,盯着徐诀怀抱的纸箱惊讶:“你还兼职送快递呢?”

    脑子有些凌乱,徐诀被对方睡袍交合的衣襟下那片过分白净的胸膛晃了眼,愣过神后才扯开目光:“是啊,还兼职送外卖。”为验证真实性似的提了提左手的袋子,“老婆饼,吃吗?”

    陈谴认得塑料袋上的标志:“楼下买的?”

    “嗯,买完了好让人家早点收工。”

    “那得热一下才软乎。”站过道边久了觉出冷,陈谴伸手接过徐诀怀里的快递箱,“先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徐诀也就礼貌一问,没想到对方还真觊觎他的饼,只好把吃拉面的计划押后,跟在陈谴身后进了屋。

    屋里比外头暖和许多,徐诀搁下袋子后就脱了校服外套,陈谴撂完快递箱回头看他:“怎么还拎着包啊,放下吧,随便坐。”

    看起来只有一个人居住的屋子很小,能坐的环形沙发也堆满了杂物,徐诀再怎么随便坐也只能占沙发一角,腿长胳膊长的伸展不开,比昨晚坐路边还拘束。

    茶几上东西也多,各色杂志堆叠,最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,旁边几只外卖包装袋。刚才是陈谴认出秋姑饼家的袋子,这回轮到徐诀认出锦云阁的外送袋,星级酒店连外送袋的设计都要别出心裁,荤菜用黄油色,素菜用豆绿色,甜品用香芋紫,这里黄绿紫全齐了。

    陈谴随便收拾了下茶几腾出一处空位,提了西饼盒起身往厨房里走:“你吃饭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还没,不急。”徐诀心道,怎么点了锦云阁的美食还要对他的街边老婆饼念念不忘。

    主人家进了厨房,徐诀这个头回来的客人就放松多了,他推了推边上挤着自己的羽绒服,想给自己的背包腾个位置,结果羽绒服底下还压着片黑色布料。

    他以为是发带之类的东西,随手拎起就要搁一边,等那片布料在手中展开了才震惊地发现这是条绑带的丁字裤。

    那丁点儿布料勾在指尖又软又滑,徐诀一瞬间头脑风暴,眼尾匆匆瞥过卧室方向又避开,生怕下一秒会走出个寸丝不挂的女人。

    走与不走成了难题,徐诀站起又坐下,沙发沿的背包“咚”地摔到地上。

    “幸好你还没吃饭,”厨房晃出人影,“……你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没事,”徐诀把那条内裤揉成团攥进手心,匆忙中只来得及捡起背包假装翻东西,手探进去又伸出来,“对了,你的充电宝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,搁电脑边就行。”陈谴走路很轻,到他面前放下一杯白开水就开始倒腾那些外卖,“我外卖点多了吃不完,刚好你来了帮我分担一些,吃完再回学校吧?”

    徐诀还在心虚:“不用了,我打算到附近那个拉面馆吃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点去你排不上座,位置都让隔壁写字楼的上班族给占了。”陈谴往他面前推一只空碗。

    徐诀压着自己的背包进退两难,余光再次掠过卧室门口:“就我们俩?”

    “没别的人了,所以你多吃点。”陈谴给他掰了双筷子,垂眼看着面前的青蟹腿皱了眉,“你喜欢吃螃蟹吗?”

    徐诀把包往自己身后藏了藏:“我不挑食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个交给你解决,”陈谴立马将整盒青蟹挪到徐诀面前,“我海鲜过敏,吃不了。”

    徐诀随口问:“过敏为什么还要点?”

    陈谴顿了顿:“点错了。”

    徐诀没再问了,放下筷子正要掰蟹腿,想起自己刚刚碰过什么:“我先洗个手。”

    “到厨房洗吧,顺便把电饼铛关了,老婆饼不用热太久。”

    起身时徐诀碰翻了茶几边上外卖盒的盖子,他俯身去捡,手背不小心蹭到了陈谴的睡袍衣摆。

    衣摆底下是一双又白又细的脚腕,左腕骨后藏着颗很浅的小痣,不知是被抓挠过还是被蚊虫叮咬过,那颗小痣泛着点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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