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北平。 张家大院。 在北平郊区购买的土地,经过几年的建造,从外看去充满了庄重而优雅的气氛。老远能看到高大的门廊,厚重的门扇。 走进里间,处处精美的雕刻和华丽的装饰,无一不显露出张家的富裕和威望。 北平土地的管理很严格。 张家大院的落成,不光是有钱就能办到的。 被白布点缀成白色世界的张家,参加葬礼的人们,从进入张家大门后,多数人就能感受一种宁静而安详的气氛,如今染上了一丝忧伤。 张家的管事们,把不同身份的客人,带入不同的庭院。 与别处不同。 这里的院落格外的宁静。 青石铺成的道路蜿蜒曲折,旁边是精心修剪的花园,一年四季都盛开着各种花卉。 春日里,桃花盛开,犹如粉色的云彩;夏天,牡丹争艳,华丽而高贵;秋天,菊花傲立,金黄一片;冬天,梅花独自开放,为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丝暖意。 一名穿着丝绸长衫的中年人,手里拿着拐杖穿过庭院,前面的管家,领着他一路来到大厅。 大厅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红木桌子。 上面摆满了各种精美的瓷器和古董。 墙壁上挂着张德辉生前的画像和他的书法作品,还有许多名画名字,甚至有汉朝名人的字帖,展示着张家的富贵和才气。 中年人先是看了大堂的装饰,感受着其中的奢华,内心忍不住摇头。 张德辉不是这样的人。 张家能成这样,第二代家主有很大的责任。 “周员外。” “周员外来了。” 管家退到一旁,这样的场景,不需要他来为客人们介绍。 周有容与起身的客人们打招呼。 众人纷纷落座,张家的佣人送来了茶水。 “小周员外呢?” 周有容打完招呼后,发现没有看到周文,于是好奇的询问。 北平最开始跟随朱高炽小王爷的,不光是张德辉,还有二周,大周是周有容,小周是周文,两人虽然都姓周,却并不是同宗。 北平籍贯,煤炭行业资历最深的三家商行。 “小周员外来上了香,打了声招呼,没多久离开了,并没有前来。” 管家连忙解释。 周有容脸上不置可否。 其实他也不想来,不过呢,看在张德辉的脸面上。 人死为大。 周有容并不愿让张德辉的身后事出现问题。 来的人越多,张德辉的身后事越完美,证明了张德辉生前的功绩,盖棺定论,决定他身后名的大事,他们这些人谁敢不重视。 所以周有容思虑再三,到底还是来了。 喝了一轮茶。 大商人们聊了些张德辉生前的喜好和事迹,又随意谈了些闲话。 周有容见差不多,正准备告辞,这才听到,有人提起,好像看到过齐王府的人。 “齐王府和张家有往来?” “没听说啊。” 有往来说明有交情,有交情才有理由参加张家的丧礼,否则不符合常情,至于地方官和地方乡绅,属于另外一回事。 “张家的小子,到底是个什么意思?” “他啊。” “和张员外性子截然不同。” “张员外有多稳妥,他就有多激进,我看这些年,他与合记商行的竞争,多少受到了合记商行的影响。” “可别。” “合记商行看起来很激进,实际上却没有逾越一步,虽然屡次与朝廷唱反调,可也只是经济上的事,多少能理解,张家少家主可不只是在经济上。”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。 周有容起身拱手,向众人告了个罪,告辞离去。 周有容一走。 其余的商人们不少也跟着离开。 张家胡同口。 周有容的车夫正和同行们吹牛,张家的佣工还送来了茶果点心,可见张家的精细,见到了主家,车夫连忙站了起来,向周有容挥手。 周有容登上马车,车夫和两名护卫一同离开。 北平不光有了车行的兴起,还有镖局的繁荣,只是像周有容这样的身份和财力,他们家自然是自家请的专人,不但聘请严格,追求来历清白,有人作保,还有让普通百姓羡慕的待遇和工钱。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。 大明的武行随之兴起。 各家武行更讲究自己的名头,甚至经常发生立生死状的事情,北平官府严令,必须向官府登记,不但要缴纳费用,还要许多的规定。 正所谓蛇有蛇道,鼠有鼠道,各行其道。 “张家底蕴厉害。” “竟然还有巡检丁差来维持秩序,一般人家哪有这样的待遇。” 车夫感叹。 听到外面车夫的说法,周有容嘴角忍不住露出嘲笑。 太子殿下可不是一般人。 什么事都布置在前头。 连高丽这么大的国家,都被太子殿下玩弄于鼓掌之间,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,张家算什么? 没有太子殿下,哪里有张家的今日。 张德辉啊张德辉。 你虽然懂得明哲保身之道,很早就放手大明工局,不与当年的小王爷争夺利益,算得上是明眼人,可你的儿子不是啊。 他真以为他们张家能掀起风浪。 周有容沉吟。 如果自己是太子殿下,以太子殿下的手段,对付张家,有太多的选择,但是太子做事向来讲究规矩,不会掀桌子,对付张家也不用掀桌子,那么会如何做呢? 周有容十分肯定。 既然太子殿下打定了主意,用张家来杀鸡儆猴,而张家的第二代家主又是个完全不知进退的狂徒,张家绝对笑不了几天。 除非张家第二代家主是个明事理的,主动按照太子殿下的心意去做事。 只有这样,看在故去的张德辉的情面上,太子殿下才会手软,说不得打一棒子后,还会再给几颗枣,不但不会遭到影响,反而获得好处。 “其实也不错。” 周有容再次露出笑容。 遗产税法的出台,哪家商人愿意接受? 大家都不敢第一个跳出来而已,张家的小子要强出头,没有人会反对他,反而双手欢迎,都愿意为张家的小子摇旗呐喊。 张家葬礼的风光,同样是很多人下意识的支持行为。 至于张家的未来,谁又在乎呢。 要是能让太子殿下改变心意,不求取缔遗产税法,只把最高百分之五十的要求,改成百分之二十也好,最好是能控制在百分之十以内。 最高百分之十的遗产税。 朝廷得了好处,太子殿下的威望也保住,大家多少能忍受,岂不是皆大欢喜。 山东青州府。 齐王殿。 夜色下,几名神色警惕的人,匆匆转入小巷,熟练的推开偏门,看上去锁着的偏门,竟然被推开了,几人鱼贯而入,很快恢复了平静。 偌大的齐王府,不少地方开始荒凉起来,特别是前三殿,以及世子府,六局,承奉司等院落,因为常年的没有修葺,长满了野草。 “吱呀。” 没有上油的木门,发出了不小的声音。 里面的老者听到动静,连忙起身,焦急的问道:“事情怎么样?” “幸不辱命。” 老者听闻,仍然不放心的问道:“确认他死了?” “我们兄弟见他断气才离开的。” “没有惊动旁人吧?” “伱们有没有被发现?” “没有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