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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将牛车停在她的小茅屋前面，搀扶她下车，送她进屋子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，就隔着湖喊我，我听得见。”他看到默默不语的居妮妮，这一年多，他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。他不知道她将那幅画送出去，又叮嘱老板说了那些话的时候，她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的。

    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谢谢你了，王大哥。”

    王书杰退出了房门，帮她掩好。赶着牛车回去了，一路五味混杂，他根本就帮不了她什么。

    空空的茅屋，不大，她总觉得空空的。还不如当初跟在阿芒的身后，跟在他身后她又觉得惶恐，总怕忽然有一天，他会对着她吼道：你滚！

    内心的酸涩再也无法忍住，她的眼已经看不见，眼泪再也无法模糊她的视线，只能够让她这一张脸显得更加的丑陋不堪。若是阿芒看到她的样子，一定会吃惊的。

    他不会厌恶，他只会吃惊，还有内疚。

    她怎么能够让他内疚，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。

    她不想他将他找到，还是因为内疚与她在一起。这种不是她想要的，这样对她不好，对他更不好，勉强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，那才是一直的痛苦。

    没过两日，王书杰上京了。这里进京的路程大约一个月，他提前了好些时候，那个书童也跟着他去了。湖的对岸，再也没有朗朗读书声，那个竹排也没有人用了。

    居妮妮这边依旧每日热闹着，村里的人没事就喜欢往她这里凑。

    城里还是那么热闹，这天城里来了一个人，此人行走得急匆匆。就算是非常拥挤的时候，他都能够从中翩然而过，等到他过去之时，谁都没有看清楚他的面貌，这才是让人惊奇。

    妮妮，你到底在哪里？

    尸芒眺望着一望无际的人群，就是没有他熟悉的那个身影。这方天地，他都快要找遍了，他有时候都在怀疑，她到底在不在这里，她若不在这里，那么她究竟在哪里？

    不管她在哪里，他都要找下去。

    火儿不会欺骗他，妮妮一定在这方天地，她一定会在这里的。只要他继续寻找下去，就一定能够找得到她。

    尸芒握了握手中的画卷，拉住了一个行人：“请问，这里最大的字画楼是在哪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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