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食人鬼-《偷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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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强的母亲就这样看着又蹦又跳的肖强在自己的面前欢呼着,肿肿的眼睛越发的肿大,眼前的肖强越来越模糊。
食人这个词放在现在来看,是又好笑又不可思议,谁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会事实存在。可它曾在历史的长河里存在了多少年,我们无法想象我们这一代人的父辈祖辈还真正经历过。在10年逃荒大难面前,活着多么重要,活着超越一切,可活着又多么奢侈,能活着多么渺小。
这是错误的,肖老夫妇一直都知道,他们不麻木,不盲从。肖强的乖巧,肖强的敏感让他们更为心疼。还好一切都过去了,还好家里的祖辈结实,还好还好。
胡萝卜是肖强的救命恩人,他自己这么认为。就算他们的父母从来没想过要吃他,他还是无法割舍对胡萝卜的特别情感。
现如今,自己也结婚生子,却活得像个食人鬼。
他在害怕什么,那窗户的黑影是他自己,不是食人鬼。他以为自己一直被吞噬着,其实父母亲很爱她,他以为自己给女儿的爱很多了,其实自己一直在吞噬女儿。
他比任何人都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,如果真有鬼谁还敢食人?他向来都只是害怕人心,而非是鬼。唯有自己扮成厉鬼,才能得以保全。那肖笙的诡异他是知道没有的事,又为何晚晚盗汗,痉挛不止。
“爸爸,你真的以为他们很爱你吗?你真的以为他们不会吃你吗?哈哈哈,你错了!你看看我,你好好看看我!我是你的女儿笙儿,笙儿!我长得像你吗?我很瘦吧!你每天都在吃笙儿是他们教你的,他们教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了。你可知道他们是为了把你养肥了,然后再吃了你。”
“那又怎样?你这个婊子儿你晓得什么?现在我当家做主,现在家里一切我说了算,谁敢吃我?只有我吃人的份,谁都吃不了我。”
“是呀,所以爸爸不工作,也不让妈妈工作,留下妈妈在家里伺候你,把16岁的笙儿就送出去给你挣钱。爷爷奶奶给你种地,笙儿的钱供你们吃喝玩乐,在你心中大概只有乾儿能分你一点羹吧!”
“乾儿是儿子,是我们老肖家的香火。”
“哈哈哈,你今天把这一切都告诉我,不怕我反抗嘛?”
“你不敢!”
“我为什么不敢?我又不像以前的你,你那时候那么小没法离开父母,而且你那时候是10年大逃荒的日子;我现在不一样了,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,现在有【妇女儿童保护法】;现在还有大把大把可以供女性生存的路子,你不要我,社会要我,国家要我。”
“我不会把你放给社会,放给国家的。”
“我已经出来了。”
肖强在一阵剧痛的痉挛中惊醒,贴身衣服已经被汗湿,缠在身上就像是被人五花大绑一样难受,焦躁的坐起身子脱掉了衣服。他看看身边的蕙兰,呼吸均匀的睡着,似乎做着美梦一般还时不时微笑一下,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干什么?”他粗暴的骑在了她的身上,把睡梦中的她吓得忽然惊惧的睁大双眼,诚惶诚恐的迎合着他。
都说男人经过女人的子宫就是爱,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。穿过子宫女人以为爱了,男人大多只是发泄。更可笑的是,发泄的最怕得不到爱,而爱的一点都不想成为别人的发泄物。就这样两个不同的品种,不同的需求,扭曲的活在一起。
东边的日暮渐渐升起,到处炊烟四起,农田楚影,日子又这样日复一日的开始。
“妈,你怎么又没买衣服?”大年初一白煜看见妈妈穿的还是旧衣服,不高兴的问她。
“妈妈岁数大了,穿了那么多年的新衣服不想穿了,再说买那么多衣服也穿不完。”
“您就吹吧!还穿不完呢!衣服在哪?您看您衣柜里有几件像样的衣服?”
“够了够了,妈妈不讲究那些,传儿吃好穿好就好。”
“妈~”
“好了,快去,找你舅舅玩去,妈妈去做饭,做好了叫你们。”
“姐!”
“徐宁!你不是在房间备课吗?怎么出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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