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四个字,比当初父亲被诬通敌时更狠。 那时沈家大厦将倾,是这道婚约死死吊住一口气;如今萧景渊亲手斩断了这根蛛丝,还要她笑着递上刀子。 厅中终于炸开锅。 二婶哭嚎:“天爷!这不是要逼死我们沈家?” 三叔摔了茶盏:“欺人太甚!老子这就进宫面圣!” 老夫人拄着拐杖,颤颤巍巍指天:“我沈家满门忠烈,何曾受此奇耻大辱!” 沈微婉看着乱成一团的至亲,忽然觉得陌生。 三年前,父亲被诬通敌,母亲自缢,沈家男丁流放,女眷险些没入教坊。是她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,求得这道婚约,才换来沈氏一族回京。 如今,他们骂萧景渊负心,却无人问她一句疼不疼。 她笑了,笑意未达眼底。 “都住口。” 少女声音不高,却像一把薄刃划破绸缎。 众人噤声。 沈微婉转身,嫁衣拖过门槛,金线勾的鸾凤在晨曦中刺目。 “备轿,去柳府。” 柳府朱门大开,喜绸高挂。 萧景渊一身绛红皇子礼服,金冠束发,正弯腰扶柳清瑶下轿。 柳清瑶素日怯懦的脸,今日艳若桃李。她低头,露出雪白颈项,那里赫然一枚朱砂痣——沈微婉记得,昨夜还没有。 围观百姓窃窃私语: “听说沈家那位被退婚了?” “啧啧,十年情意比不过一夜春宵……” 沈微婉的轿子停在十步外。 她掀帘,一步迈出。 嫁衣如火,凤冠如血。 萧景渊抬头,四目相对。 那一瞬,他眼底闪过惊艳、愧疚、甚至一丝慌乱。 沈微婉盈盈一拜,声音清凌:“殿下大喜,妾来贺喜。” 她每走一步,人群便退一分,仿佛她身上带着无形的刃。 柳清瑶怯怯往萧景渊身后躲,却被沈微婉一把攥住手腕。 “表妹。”沈微婉微笑,指尖银光一闪,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贴上柳清瑶脉门,“借一步说话?” 柳府偏厅。 门窗紧闭,匕首横在柳清瑶颈侧。 沈微婉的声音轻得像羽毛:“昨夜戌时,你在哪里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