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数千人的守军,逃跑了多少人不知道,但经过清点死亡人数大概在三千二百人上下,重伤的则有近五百人,还有一些轻伤者也都被带了回来,加起来大概能有个五千人上下的规模。 但从河对岸来看他们的大营分析的话,可能最多就是一千多人的规模,也就是说当时如果新军贸然渡河,先不说会不会被上游突然的冲击而损失大半,光是这被故意隐藏的伏兵就已经够他们喝一壶了。 “陛下您看,若没有大炮,我方十分被动。”单雄信上前汇报战果之后朝景泰帝一拱手:“多亏陛下英明神武,指挥有度,这才能保我军一路通畅。” 景泰帝看了单雄信一眼,微微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再说话。 功劳都是他的,但只有他心里知道,他有个屁的功劳,自己就像是个没见识的孩子,隔着几百丈被吓得魂不附体,倒是个无双的笑话了。 他当下没敢去前方那个已经焦黑的大营,直到第二日早晨他才远远的看了一眼,只见尸体堆积成山,散发着焦糊味和那种脍食的油脂味道。 景泰帝再次吐了出来,不过他这会也聪明了起来,过来之前并没有饮朝食,否则昨日丑态就又会展现在众人面前。 大家还是没有说什么,面前的场景即便是百战老兵看着也会有几分心惊肉跳,更何况是锦衣玉食、养尊处优的皇帝,他能有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,许多新兵蛋子都可能鬼上身,哪怕打赢了都要当逃兵。 尸体是不能这样堆在这里的,这是他们的行军章程中的规定,不管是敌人还是我方的尸体都需要妥善处置,工兵营除了去爆破人家的城墙和挖堑壕、搭浮桥,还有一个很重要任务就是埋人。 而景泰帝看着那一具一具的尸体落入深坑,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记下,心中倒是有无尽的感慨。 一开始他会以为战场就是那种壮怀激烈,精锐尽出,策马对冲,宛如古来之英雄一般,然而今日他所见之战场,有硝烟而无壮烈,有死亡而无厮杀,慢是杀戮却并不叫人热血沸腾,甚至于都不能称之为战争而是可以被称之为一面倒的屠杀。 这……这有悖周礼啊。 但他能说什么呢,难不成还跟春秋战国之时那样么,等大家排兵布阵几日之后一声令下开始中门对狙吗?战争早已经进化到只要能赢咋样都行的阶段啦,天真是会被人把头盖骨割下来当酒杯的,对敌人必是半点仁慈都不能带上的。 当下新军占领了敌人的有利地形,已经开始将防线朝两边延伸,焦土战术,何为焦土景泰帝是看了个真切,他一开始以为会有什么纵火的战术,精密巧妙富有战争的美感。 然而这所谓的焦土战术就两个字——开炮。 大炮此刻再次被拆分成了零件,开始随神机营跟在大团后头缓慢前行,神机营的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,他们这帮人似乎眼里头就没有人,只有他们手中的那些铁疙瘩,天天捧在手上就如新娶的媳妇一般。 但景泰帝却知道了,这新军之中五千人的神机营却是他们的绝对战力,就靠这神机营其实就可以横扫中原。 只是这一次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,他不希望他走过的山川变成焦土,不希望他去过的城镇变成废墟,那是他的大好河山,他要它们全须全影的回来,而不是支离破碎的回来。 战争不好玩,一点也不好玩,神机营更不好玩。它就如天子手中的利刃,出鞘便要见血。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此番在敌大营前方十二里处倒是找到了敌之粮仓,他们倒也是做好了充足应对来防备新军的火攻。 只是他们可能连想也没想过,这把火会这么猛。 “大都督~~~” 邯郸城内,刚刚抵达邯郸准备作为督军监阵的李密就在一阵疾呼之中浑身一颤,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出事,而等到通报之人过来之后,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——“大都督,河道陷落,敌大军已安然渡河。” 李密知道他们能渡河但却没想到如此之快,他瞪大眼睛一拍桌子:“混账东西,张宁何在!?他为何不给我发来战报?可是投敌?” 那通报之后此刻突然就哭了出来,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阵之后:“涿鹿陷阵营的兄弟,死了……都死了,张将军也死了,尸骨无存……” 第(2/3)页